“这是为了在这里创造一些东西。”
舒佩承认,尽管近年来中国的工资水平有所提高,航运也不稳定,但在加州生产袜子的成本仍然远高于在中国生产。这一基本现实不太可能很快改变,也导致很难确定他的这步棋会有什么结果。不过,他认为美国人最终会愿意为国内制造的产品支付更高的价格。
他在奥兰治县长大,那里阳光明媚,是一处典型的太平洋海滨地带。他小时候玩冲浪、玩滑板,熟悉那些既想看起来很酷,又想感觉舒适的人对服装有什么要求。
他从小就不断从事这样或那样的创业。
“每年圣诞节,我都会要能让我赚钱的东西,”他回忆。有一年,他想要一个柠檬榨汁机来做柠檬水。还有几次,他得到了棉花糖机、冰淇淋机、石料抛光机——所有这些都用来生产产品,卖给邻居。
12岁时,他挨家挨户地兜售巧克力和小饰品。后来,他在一个台湾人开的花店当配送员,利用这个机会学习了基本的中文。
舒佩从小是虔诚的摩门教徒,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他曾被派往台湾传教,如今他把这段经历视为殖民主义事业,尽管他喜欢这段经历给他带来的好处: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目标是劝人皈依,”舒佩说。“我变得非常好胜。”
两年后,他回到美国,进入杨百翰大学学习。作为交换生来到中国的南京大学时,他急于为自己生产笔记本电脑保护套的业务找到一家氯丁橡胶供应商。
他在中国南方找到了一家工厂。生意越做越大,Circuit City成了他最大的客户。但当这家电子产品连锁店在2009年破产时,舒佩清空了库存,关闭了自己的公司。
同年,他与其他三位创业者一起创立了Stance品牌,其出发点是袜子这东西已经到了改头换面的时候。他们最初专注于为滑板玩家服务,使用有弹性的材料,可以施加轻微的压力,防止袜子从小腿滑下来,同时采用南加州艺术家的设计。
他们与上海以外的一家工厂合作生产自己的产品。舒佩负责监督生产,最初,他每隔几周就在加州和中国之间飞行。但缺乏日常监管引发了麻烦。机器从工厂里神秘地消失了。由于长途通信问题,订单被搞砸了。经历了六个月的时差反应后,他搬到中国,在工厂附近住了六年。
2017年创办FutureStitch时,他保留了Stance在中国的业务。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最终在美国建厂,但一系列的事态发展加快了这一进程。
先是贸易战,然后是大流行,成本和延误增加了。2020年,他在中国的工厂出现一个新冠病例,所有工人都被迫隔离,工厂停产了三周。
FutureStitch手里有为Stance和其他品牌生产袜子的合同。每个月,该公司从中国向南加州运送20到30个集装箱——每个集装箱长40英尺(约合12米)。但是运输成本成倍增长。将产品推向市场所需的时间从3周增加到10周。
舒佩对定制商品非常执着,这尤其棘手,要抓住转瞬即逝的趋势就要高速生产。他正在推行计划,推出印有体育赛事经典瞬间的袜子——NBA总决赛的制胜投篮,或是骏马在肯塔基赛马会上冲过终点线的胜利时刻。
“你要抓住那个瞬间,米姆最火的时候,”他说。“到月底,甚至连原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就是在欧申赛德建立新工厂的动力。
舒佩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但他的适销对路的灵感来自许多时间特别紧迫的单身职业母亲们,她们在日常遇到穿鞋相关的问题,例如给小孩子穿上鞋袜,而孩子不愿意,这很折磨人。他最近痴迷的产品受此启发,这是一种鞋和袜子的结合体,鞋底结实,但可以单独穿着,又可以直接机洗。
最近的一个早晨,舒佩召集了他的设计团队来检验产品原型。鞋的外底将使用Vibram制成,这种材料在美国由回收材料制成。与某些鞋类涉及的80或90个制造步骤相比,该产品只要五个步骤就可以完成。
“它拥有‘美国制造’的所有正确要素,”舒佩说。“这是在美国,用有趣的设计,创造一些东西。这是我们需要去讲的故事。”